鲁迅先生 1906 年就看清楚学医不能救国了

2007 年，阿根廷的南美联合电视台举办了一项活动，请大家投票选出心目中最伟大的阿根廷人。最后排名第一的是阿根廷国父圣马丁，第二是勒内法瓦洛罗。大家更熟悉的切格瓦拉和马拉多纳都只能屈居其后。

我小时候在《世界之窗》上看过一篇关于法瓦洛罗的短文。虽然已经过去三十年，但有两处我依然印象深刻。

文章开头描绘了法瓦洛罗的手术流水线。他的助手们完成开胸、从腿上取血管等准备工作，然后法瓦洛罗来做最关键的冠脉搭桥。做完后他就去下一个手术室，助手们完成收尾工作。这样，他一天能做二十台手术。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在文章末尾，记者问法瓦洛罗：" 你现在还能一只手在火柴盒里打结吗？" 法瓦洛罗说：" 可以，无论左手还是右手 "。

当时我是多么想成为法瓦洛罗这样的人啊。这篇文章对我的影响之大，以至于很多年后我学外科的时候，还偷偷自己练过一只手在火柴盒里打结。

冠心病是常见的心脏病。各种原因导致的冠状动脉狭窄，最终会造成心肌供血不足。然后就是心绞痛，心衰，死亡。冠状动脉搭桥手术就是从身体其它部位取出健康的血管，缝合到心脏上，从而让血流绕过阻塞的冠脉，从这条新创建的通路给心肌供血。

1967 年，法瓦洛罗在美国俄亥俄州克利夫兰诊所进修期间发明了冠状动脉搭桥手术。从此，人类对冠心病有了革命性的治疗手段。在冠脉搭桥术诞生前，大量病人只能靠药物勉强控制病情，忍受痛苦，等待死亡。而冠脉支架和他汀类药物进入临床都是二十年之后的事情了。

在去克利夫兰诊所之前，法瓦洛罗和他兄弟一起在阿根廷的一个小镇当乡村医生。他们的诊所使得当地的新生儿死亡率降到接近于零。

从 1968 年开始，克利夫兰诊所开始大规模应用法瓦洛罗的冠脉搭桥术。之后一年里就做了 570 例。1971 年，法瓦洛罗向诊所提出辞职，他想回阿根廷为家乡建立一个像克利夫兰诊所一样的医疗机构。克利夫兰诊所自然不愿失去法瓦洛罗这样的人，于是开出 200 万美元的年薪来挽留。

如果按黄金价格算，1971 年的 200 万美元可以买到现在价值 1.1 亿美元的黄金。按美元购买力变化算，那时候的 200 万美元也超过现在 1500 万美元的购买力。

但 200 万美元年薪没有留下法瓦洛罗，他给克利夫兰诊所的心血管外科主任写了一封信：" 亲爱的埃弗勒医生，如您所知，布宜诺斯艾利斯还不能开展高质量的心血管手术。每天都有患者前往圣保罗或美国。这对有钱人不算什么，但另一些人则需要付出巨大代价（一名患者不得不卖掉他的房子）…… 命运再次把艰巨的任务放在了我的肩上。我将把我生命最后三分之一投入到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建立心血管外科。"

埃弗勒医生回信说：" 亲爱的勒内，你的信没有让我感到惊讶，但确实让我深感失望…… 这对我们是巨大的损失。我们不可能再有一个法瓦洛罗。在我职业生涯的下一个十年里，我只能尽量激励有进取心的年轻人朝着你的方向努力。"

美国人对法瓦洛罗的离开是非常惋惜的。建立世界上第一个 ICU 的重症监护之父德怀特哈肯说：" 对家乡的眷恋和爱国主义导致美国失去了世界上最优秀的外科医生之一 "。

法瓦洛罗从美国回到阿根廷后，建立了法瓦洛罗基金会。基金会下属的医疗机构每年接诊 50 万患者，完成 3000 例冠脉搭桥术。除了治疗患者和进行医学研究，法瓦洛罗还为阿根廷和拉丁美洲培养了大量医学人才。基金会下属的研究机构后来成为了法瓦洛罗大学。

2000 年 7 月 29 日，通过心脏手术挽救无数人生命的法瓦洛罗用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心脏。

他在自杀前给阿根廷总统写了一封信。在信中，他称自己为堂吉诃德，孤身一人与这个国家的医疗体系战斗。他认为只有自己的死才能让阿根廷社会意识到这个体系存在的问题。

当时，阿根廷的国家医疗保险机构 PAMI 拖欠了法瓦洛罗基金会 1800 万美元。这让基金会陷入了绝境。法瓦洛罗在信中说自己 " 成为了一名乞丐 "，他每天的工作变成了 " 打电话、敲门、筹集资金，让基金会能继续下去。"

2019 年 7 月 12 日，勒内法瓦洛罗诞辰 96 周年的时候，Google 发布了纪念他的 Logo 涂鸦。

@我是赵百万啊 :这样的人才，为什么不去美国啊，自杀太可惜了。

@tombkeeper:他就是在美国期间发明的这个手术。离开美国的时候，克利夫兰诊所开出了 200 万美元年薪。但他给心血管外科主任写了一封信，说阿根廷有很多人没有钱到美国做手术，所以他要回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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